两天前你发了新歌,作曲人是“王源”两个字。

那首歌我不敢多听,它是比洋葱还狼的催泪弹,前奏一响,整张脸都难受,鼻子发酸,视线也要模糊。那首歌总让我想起蔡依林的《我》——“当一天掌声变少,可还有人对我笑,停下歌声和舞蹈,我是否重要。”

MUSE全球巡演的最后一站与首站相同,蔡依林兜兜转转走遍几大洲几大洋,又回到了台北。那天,她一袭白裙,站在挚爱的歌迷前,抖着声音说了很多,其中一句我印象深刻:“从出道到现在,蔡依林这个名字就承载了太多的争议,喜欢她的人和讨厌她的人一样多,但我一直在这里,从来没有走开。”随后,她哽咽着剖开自己,解析自己,直面内心的恐惧与迷茫,以更加昂扬的姿态继续前进。

现如今,我的小朋友也在做着像她一样勇敢的事情——他才刚满十八岁。

你们的走红始于互联网,新时代给了你们新的机遇与挑战——网络是一个广阔无垠却也鬼影幢幢的窗口,屏幕与键盘背后承载的恶意都沉重得难以想象,真相永远不重要,捧高亦或是毁掉一个人都易如反掌。在这一点上,你们和她相似,却又有所不同。

是啊,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横空出世万人之巅,你小小年纪也曾摸爬滚打,一路走来,我欣慰,更骄傲,因为嘲讽谩骂都是烈风,而你尚为雏鹰,便已知乘风而翔。

我绝无要将两者一较高下的意思,年龄并非评判一切的标尺,无论蔡依林还是王俊凯王源,他们都是我非常喜爱的艺人,并且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有实力、肯努力。

再说我自己。你将要成年的这些天来,我总是特别情绪化,特别喜欢回忆过去,特别容易被感动触及。你跑得太快了,用惊人的速度在成长,2013年奶乎乎软绵绵的稚气,好像在一夜之间就褪去了。

你第一次去美国是两年多以前,丙申猴年的第一天,大年初一,北京央视一号演播厅的热闹喧嚣仍在沸腾,你便已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纽约曼哈顿东区联合国总部大楼的会议桌前代表中国青年发出掷地有声的字句。

我记得那个冬天怪得很,山城暖洋洋的,却飘着雪,我算好了时差窝在被子里点开电台采访直播,手掌大的像素群里的你,衣襟工整,刘海蓬松而温驯地搭在额角,紧张的时候眨眼频率会变得很快。我们都错过了那场纷纷扬扬的渝州雪,但没关系,那时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害怕一个人一个场的十五岁小朋友了,而现在,你也不再是当时那个小声抱怨着“他说纽约巨冷”的十六岁小少年了,关于家乡的情绪,你是不是已经能够妥帖消化处理了呢?

只是我仍不住地去想——北京初春迷蒙的阴霾天,也会让会让你想起那座山水相依的雾都山城吗?纽约哈德逊河江水的气味,也会让你想起万家灯火的两江之畔吗?那个被问及“如何平衡工作和生活”时回答“只有工作没有生活”的小朋友,那个从来不在镜头前哭却因为一盘家常菜而眼泪漱漱掉个不停的小朋友,又会有多想家呢?

我曾听人说,粉丝和偶像之间的关系,隐隐约约有拯救和被拯救的色彩在。说拯救或许太过严肃,但这种遥远的爱意寄托,会给彼此都镀了金身。“力量”是个很玄妙的东西,它很难很难靠自己去攫取和建筑,但你的歌和歌声,是带着这个东西的。

我有认真地反省过,如果我的生活里没有你们两个小朋友,我的生活就几乎是被掏空了的:不刷微博,不刷LOFTER,不买杂志周边代言,手机桌面是某个插画师的最新作品,输入法背景是系统自带的,闲下来了就随便看看电视剧和综艺节目;不会加入棒球队,也不会想着去学剪视频;周末吃吃睡睡就过了,不会想着去做公益;不会想着要去琢磨相机要怎么用,不会熬夜修图,不会每年夏天跑到山城大火炉里去找虐,不会只身一人跑到陌生的城市,不会遇见许许多多温柔又有趣的朋友。

再把眼光放到一年前两年前,如果没有他们,我甚至没法熬过那些为了备考秃头的日子。早自习实在困得不行了,我就读一遍王源在联合国的演讲稿,"Girls can achieve amazing things as boys";晚上实在翻来覆去睡不着了,我就看一遍《爱的飞行日记》的剪辑视频。高中的生活主旋律总是枯燥的,除了身边可爱的小伙伴们,可爱的你们也是我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呀。

我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活得自由散漫,人生规划对我来说简直是个可望不可即的名词。直到这两年,才渐渐有了一些对未来的想法,终于不是漫无目的地活着。给人力量,真的不是说说而已,毫不夸张地说,就是你们拯救了我。

十八岁会是一个崭新的开始,人生不可禹禹独行,妈妈希望你每天都能充实而有意义,今后的每一天,宜果敢,宜热血,宜跟随内心;忌多虑,忌逞能,忌踌躇不前;自由自在,自有自爱。

最后,愿你以梦为马,前程似锦,岁岁无忧。

而我永远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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